“你的要求是什么？”沉默了片刻，凯文选择了妥协。

    ——来了。

    奥托十分兴奋。

    对话的走向，正如自己所预想的那样。

    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澎湃，继续开口道：“我也有自己的计划，一个在终焉到来前必须完成的计划。

    “但崩坏正在加剧，以远超人类想象的速度。随着文明推演，文明的宿敌也在进化。

    “如今蔓延世界各地的无规律崩坏现象，正是下一次虚数入侵的预兆……

    “——第五律者，马上就要降临了。”

    现实世界。

    「崩坏三」世界。

    「天命」总部，浮空岛。

    望着聊天室内的信息，奥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琥珀，如果我记得没错，渴望宝石应该是在大洋洲支部吧？”他看向了一旁琥珀。

    “是的，主教大人。”琥珀微微躬身，“渴望宝石目前被移植到了一位名叫温蒂的女武神的体内。因为，在她的体内，渴望宝石罕见的保持了平稳的状态。”

    “嗯，这点我知道。不过现在用不到了。”奥托吩咐道，“通知幽兰黛尔迅速前往大洋洲支部把a级女武神温蒂带回浮空岛。记住，要迅速，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出现。”

    “是，主教大人。”

    ……

    画面中。

    “没错。”凯文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早已知晓这个情况。

    “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夙愿。但倘若终焉律者降临，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奥托继续阐述着利弊，“时间在流逝，对你如此，对我亦如此。与其僵持于无意义的斗争，我认为……合作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时机已至。

    奥托等待着这一刻，他有七成把握……不，他必须成功。

    ——奥托，执起了用以决胜的棋子。

    “我需要一样东西，一样在你手中，但对你已无价值的东西。

    “得到它，我五百年来的夙愿也就得以实现。

    “作为交换……到那时，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人，就会从你，从「世界蛇」面前彻底消失。”

    “你想要什么？”凯文问道。

    “第二神之键，永劫之键·千界一乘，我知道它的「信标」仍在你手中。”

    奥托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所求。

    “「天命」得到的神之键并不完整，它最重要的部分在1500年前，和你一同被那位先行者封印入了量子之海。

    “只有在信标的指引下，它的第零额定功率才能完全启动。”

    “你想要抵达「虚数之树」？”凯文洞悉了他的想法。

    “没错。”奥托没有丝毫掩饰的想法，直接点了点头，“观测，绝非永劫之键真正的用途。它被制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再现「空之律者」的力量——创造一扇通向「虚数之树」的大门。

    “门的那一头，是永恒的瞬间，是终末的起源，是一切真理与法则的诞生之地……是我，一定要抵达的终点。”

    “你知道那样做的后果。”画面中，凯文提醒道。

    “我知道，你也知道，正因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场交易，才有它的价值。”奥托呵呵笑了起来，“把信标交给我，你将换得一切——和平，资源……还有时间。”

    沉默，深不见底的沉默笼罩了世界，奥托心中的万念也随之静息。

    他已经落下棋子，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那是奥托再熟悉不过的词。

    他已等待了很久，他可以等待更久。

    然后，在他的凝视下，白发的男人开口了——

    “提出要求，就要支付代价。你要用什么来换取它？”

    “哈哈，很好，很好！”听到凯文提出条件，奥托放声大笑了起来，“没错，对等！对等是一切的基石，一切的支柱。要完成如此历史性的合作，我就必须献上与之等价的诚意。

    “权力，财富，知识，技术，我知道这些俗物都不值一哂，与你相称的只有这份礼物——

    “得到了它，你也就得到了一个完美的傀儡，一个在我离开后依然能操纵「天命」的傀儡……”

    金色的方块从他的手中浮现，慢慢向着凯文漂浮而去。

    “——现在，我将「虚空万藏」交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