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灰蛇的询问，渡鸦回答道：“一切正常。长空市的崩坏能即将抵达爆发临界……实验可以如期开始。”

    “呵呵呵。”灰蛇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渡鸦同样回以冷笑。

    “一切正常？恐怕不是吧。你自作主张的行动，我可都看在眼里。”

    “……哼，被你知道了？”

    灰蛇叹了口气，“娜塔莎，娜塔莎，我向你强调过多少遍？「空之律者」是特殊的个体。

    “k423的任何情况都要交由尊主亲自判断，绝不能独断专行。

    “我真的很遗憾……做出那种事，你不会觉得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吧？”

    “那可不好说哦。”渡鸦意味深长地说道。

    “什么意思？”灰蛇反问道。

    “你一定也很头疼，如果琪亚娜·卡斯兰娜永远是这个半人半律者的样子，那她对蛇还有什么价值？”

    渡鸦轻声笑了笑，“……但我找到了。「世界蛇」真正需要的力量，能让「空之律者」完成羽化的力量——被我找到了。”

    画面一转。

    虚空之笼，箱庭之地，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黄金之光流淌、变幻、映照出千变万化的景象，这片由神之键「虚空万藏」创造的领域，将两人与外界彻底隔绝。

    奥托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那对冰冷的眼睛空洞无物，情感、记忆、温度，没有一丝一毫人类眼神中应有的东西。

    这竟让他有些怀念，自成为主教以来他很少有过被人轻视的感觉。

    可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把他，把「天命」，把这个世界的一切放在眼里。

    但奥托依然欢迎他的到来。

    沉默中，奥托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

    “世界蛇万岁。”

    “……”凯文显然也没预料到奥托竟然会来这一出，但他依旧沉默，并未对此发表任何的意见。

    奥托笑了起来，俨然一副跟朋友亲切交流的模样，“……哈哈，开个玩笑，用一个亲切的开场，试着为我们的谈话创造点融洽的氛围。

    “言归正传，欢迎——「世界蛇」的领袖，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与你相遇。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了解你的身份，我敬佩你的事迹。

    “你是卡斯兰娜之血的先祖，是带领前文明人类抗争至终焉的英雄；但同时，你也是「世界蛇」的「尊主」，是「圣痕计划」的执行者……”

    奥托凯凯而谈，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凯文那冰冷的眸子上，“凯文·卡斯兰娜，你是来向我宣战的吗？”

    “你错了，「世界蛇」无意与「天命」为敌。”凯文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我来这里只为一个目的——我要你协助「圣痕计划」。”

    奥托反问道：“提出要求，就要支付代价。你要用什么来换取我的承诺？”

    等待着回答，奥托察觉到了男人的停顿。

    非常好，他如此想道。

    直到现在，谈话的内容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接下来，他必须非常小心，非常非常小心——

    然而，凯文的回答却异常干脆利落。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服从或毁灭，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尽管面对着凯文的威胁，但奥托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表情，“……不，不，这可不是个好决定。

    “要知道，不管你拥有多强大的力量，现在这个世界依然是由我的「天命」所维系。

    “想象一下最坏的情况：「天命」会倾尽所有的资源、力量，与「世界蛇」战斗至最后一刻。

    “没错，「天命」会输，但你一定会失去时间。

    “你会失去最宝贵的时间。那样的话，你就不可能在末日降临前实现「圣痕计划」了。

    “你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不是吗？我觉得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毕竟，我也不希望和「世界蛇」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