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泰逢神奚虹
“爹……?!”
朝歌只觉自己彷如堕入梦中。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她揉了揉眼睛,开口换了个唤法:“墨汶?!”
“……”胤安不语,他打量着朝歌身上的华服,苦涩一笑,“当上国主了吗?看来,我这条命倒是没有白送。”
朝歌身子一震,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瞪大双眸:
“你……是哥哥!为什么会占了爹的身子?!你是来找我复仇的么?!”
胤安没有回答朝歌略带恐惧语气的疑问,眯眼看了一下朝歌手中的白狐花苑,对她伸出了手:“把那只狐狸给我,它是我与祝时舞的女儿。”
朝歌哭笑不得,也不松开手中的白狐:“你在胡说什么?你到底为什么占了爹的身子,当时又是怎么从战场逃脱的?!说清楚!”
胤安眯起眼睛,冷冷的注视着朝歌:“当时……是鹿蜀救了我。我倒要问问你,杀我莫非只是为了这区区国主之位?”
朝歌一扬脖子,也不否认:“不错,我比你更加适合当国主。”
胤安微怒:“这青丘国,如果你向我要,我自然会拱手相让。我本来就对当国主没有半丝兴趣,为何非要那般伤害你的亲哥哥才高兴?”
“……”朝歌冷冷看着胤安,紧咬银牙,“让?这青丘国若是你让给我,我又如何能堂堂正正的来接手?!看在别人眼中岂不是你丢了个烂摊子给我?那样我还如何树立国主的威信?你必须死,而且这样死也死得很光荣,对你来说不是很好么?”
胤安不再说什么,走上前去要花苑:“把小狐狸给我,你我的恩怨我早就不在乎了,我现在更在乎的是这狐狸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出现在这妖界。”
“不给。”朝歌眼一眯,将花苑抱得更紧,“为什么说它是你和祝时舞的女儿?你们怎么可能会有女儿?!你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会是只白狐?!这小狐狸必定是什么宝贝,或是有很重要的功用,我才不会那么傻,轻易就给了你!”
胤安皱眉,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狠狠给了朝歌一个耳光。
朝歌吃惊,捂着自己的脸,很是不解和委屈:“你为何打我?”
胤安的表情分外冰冷:“娘宠你,爹宠你,我也宠你,一直以来,你谁的关心都得到了,天生妖力又很强,在你早就忘了的幼时,爹娘就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永远不可能超越你这个妹妹。你会是青丘国最适合的国主。
我一直对那毫不关心,其实我在做国主的时候也一直在等待,等待着你何时能够独当一面,而后我便会将青丘国交到你手上。但你到底还是被我们几个宠坏了,爹飞升,娘离世,那之后青丘国的一切大小事务都落在了我的肩头,我要一边处理国事,还要一边哄着你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呵,我居然真的以为你依旧不懂事,其实你都已经学会笑里藏刀,暗度陈仓了!
既然你觉得你早就有了当国主的资本,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国主受了多少的罪?那么现在,你觉得你的国主当的……真的比我好吗?”
被胤安指着鼻子怒喝,朝歌愈发委屈,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哭的很是伤心,声音嘶哑无助:
“的确!如今的青丘国已经变得不堪一击,破破烂烂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没有对你下杀手的话,现在的青丘国一定会在你手里依旧繁荣昌盛!但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照顾我受了多少的苦。事实上,我有多寂寞,你又哪里知道?!”
“寂寞?”胤安摇头苦笑,“你看,我就说你自私,你也不过只看到了自己的寂寞而已,你以为我捧着那些恼人的国事夜夜难眠的时候,就很幸福?”
朝歌大声哭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已经知道一个国主有多难当……”
喊到一半,朝歌无助的扑倒在了胤安的怀中,无助的对着胤安哭喊:“没了哥哥之后,我才发现我根本不适合当一个国主!从前辅佐你的时候我以为一切功劳都是我的,你只是在一旁什么也不做……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好累……抱歉,哥哥……呜呜……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回来帮帮我……”
胤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朝歌因抽泣而耸动的肩头,语气无奈而无情:
“朝歌,从始至终,我就没有喜欢过你这个妹妹。你自私不懂事,你抢走了娘对我的关怀,你抢走了我一切轻松幸福的时光,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而你现在杀了我,还要我帮你这个杀人凶手?别妄想了,我已经……早就没有你这个妹妹了。”
“……”听到胤安的话,朝歌的心骤然一疼,泪水也更加汹涌,她离开了胤安的怀抱,以一种望着陌生人的眼神注视着胤安。“你……变了。”
胤安微微一笑,笑容浅淡而疏离:“的确,我不会再因为与你的血亲关系而放弃自己的幸福了。”
朝歌闭上了眼睛,许久后,她将怀中的小白狐递给了胤安:“拿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胤安没再多说什么,轻轻从朝歌怀中拿走花苑,决然转身离去。
只留下朝歌独自在天狐台望着胤安的背影,紧咬下唇,泪流不止。
这就是他们兄妹最终的归宿吗?
不……应该说,这就是她朝歌自己选择的路,她当初选择与哥哥对阵时,就应该做好永远与胤安敌对的觉悟。
她的觉悟应该因为胤安的重生而动摇吗?
不,胤安死了,他的死青丘国的子民都清清楚楚的知道,而她,也必须认定他已经死了。
青丘国主是她,治理国家是她的责任,她不应该因为胤安的复生而企图将责任推到胤安身上去……那样的她,没有杀死哥哥的资格。
朝歌目光坚定,握紧了拳头。
等着瞧吧!她一定会让胤安觉得,当初她的倒戈与反叛,对青丘国来说是必要的!
她要用自己的努力。让胤安觉得自己的死是值得的,她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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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京中州.永裕城.醉仙客栈
整个客栈被毁的一塌糊涂,几个时辰前还华丽如宫殿般的三层客栈如今变成了一片挂着冰柱的废墟。
废墟之间,奚虹浑身挂满冰霜的躲避着龚千烟的袭击,但已经身负重伤的他终究还是躲不过灵敏的龚千烟,最终中了龚千烟射出的一枚冰柱,被钉在了地面上。
奚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会因为疼痛而大喊出声,他怒视着化作水魔兽模样,半透明的龚千烟,咬牙切齿:“你为何……要夺走魔剑?!魔剑……对你又有何用?!”
龚千烟一步步走向奚虹。她虽然双目已经化作魔剑,但当她化作水型的时候,则无需被原本身体上的疾痛所困扰,她由水凝结成的身体能够自由幻化出可以正常使用的器官来。
她眯眼看着奚虹,微微一笑:“的确,除了我自己的那柄魔剑,其它魔剑对我来说,毫无用处。不过对戚十司来说,却是用处很大。有了这个,他就能够得到他想要的权力了……”
说着,龚千烟将奚虹背上的魔剑一柄一柄的拔下,将那六柄魔剑抱在怀中。
“本想着你能找到最后一柄魔剑,好让我少费些工夫,但你丝毫没有要找第七柄魔剑阳照的意思,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第七柄魔剑我们会自己去找的,多谢你这六柄剑了。”
奚虹扯出一抹冷笑:“第七柄……你们……永远也得不到。持有阳照的家伙……是你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对抗的……”
龚千烟凝眉追问:“你知道阳照在谁手中?!那个人是谁?”
奚虹一阵咳嗽,有血自他唇角流出,他虚弱的冷哼一声:“呵!我不会……告诉你……”
龚千烟低头凝思:“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肯放祝时舞走,而且一直没有去寻找祝时舞,那阳照,必定与祝时舞有关。”
奚虹闭上了双眸,呼吸渐渐微弱,他不去理会龚千烟的猜测,也不想告诉对方她有没有猜对。
见奚虹已经将要寿终正寝,龚千烟也懒得追问下去,她低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掉在地上她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小泥人,走过去,面无表情的一脚踩碎。
过去,思念,那些无用的东西她都不想要了,身为魔尊意识分化而出的剑灵,将被封印于剑中的魔尊解放,那不就是她最应该做的事吗?
更何况,她深爱着的男人,需要借助魔尊们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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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血魔国.首阳山.灭魔殿
斜卧在玉石榻上,戚十司身着庄重华丽的玄色长袍。枕在魔界至宝“玄凌血盾”上小憩。
他的面前,横卧着红的发亮的长斧。那长斧绽出微弱的血红色光芒,那光芒有些邪,光芒的强弱如同煮开的一锅血水一般,躁动,不安。
龚千烟抱着六柄魔剑走入了戚十司所在的大殿,走向大殿最内侧的那一方玉石榻。
随着龚千烟的脚步越来越近,戚十司张开了猩红的眸子,那双眸子冰冷,无情,藏着一望无际的黑暗。
他已不再是那个茫然而沉默的青年,他的眼神从从前的那个对一切都没什么兴趣茫然过活的青年,蜕变为了一个充满野心的凶兽。
戚十司看着龚千烟手中的那六柄魔剑,有些不满:“六柄?最后一柄呢?”
“奚虹早就知道了我的目的,自那以后没再找过魔剑,一路上都是在拖延时间,不过我想,那最后一柄魔剑必然与祝时舞有关。”龚千烟毕恭毕敬的说着,将六柄魔剑都呈给了戚十司。
戚十司伸手将那些魔剑逐一摸了一遍,而后他冷冷一笑,将从龚千烟体内取出的那柄魔剑空霆拿在手中。
戚十司眯眼问龚千烟:“如何解除封印……你知道吗?”
龚千烟点头:“已经拿到了记载了祝时舞和奚虹谈话的聆音玉简。”
接过龚千烟从怀中掏出的玉简,戚十司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切我都即将得到,我要让所有曾不承认我存在的家伙,俯首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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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仙山.瀛洲
紫映带祝时舞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岛,站在山巅向下望去,四面的远方皆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岛上景色奇异,春夏秋冬同时共存于一个岛上,天空中无日月,但却有一条光河悬于头顶,将整座岛屿映的如同白昼。
祝时舞不解的问紫映:“这里是什么地方?”
紫映微微一笑:“海外仙山,瀛洲。这里是修仙者最终要来渡劫的地方。”
搜索了一下脑中那与修真有关的一丁点知识,祝时舞不太确定的问:“是天劫?”
“并非天劫那种小儿科的东西,是洲劫。”紫映遥望远方,“天劫对修仙者来说,只是入门的门槛,之后的洲劫才是真正挑选仙的试炼。在人间的海上,像这样的海外仙山共有十二座,每一座仙山上都有对修仙者的考验,只有当渡过十二重考验之后,天界之门才会向你打开。”
祝时舞望着紫映,一脸的戒备:“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紫映眯起眼睛,神秘一笑:“我只是在做一个试验罢了。”
“试验?”
“不错。”紫映伸出大手,轻轻捏住了祝时舞的下巴,用他那摄魂镇魄的目光与祝时舞注视,“海外仙山仅有渡过天劫之后的修仙者才能看到,即便是由我领路,普通的凡人或是神裔也不可能看得见这仙山而以为自己只是悬浮于半空中……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祝时舞凝视着紫映那双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眸子,半晌后低声吐出答案,“我不属于娄狱。”
“化外之魂?原来如此。”紫映并没有多惊讶的表情,他轻轻松开了祝时舞的下巴,而后冷冷一笑,指着天上那条光河对祝时舞道,“那,我们不如就去天界一趟吧。”
祝时舞一惊:“天界?!”
“没错,我已经在这几日去过狱界,帮十殿阎罗他们大大提升了天柱的进程。如今……应该也快到了。”
紫映的笑容高深莫测,让祝时舞觉得倍感寒意。
她凝视了紫映半晌,而后一惊,低喝:
“原来你的目的并不是与我**!你根本就是伤已痊愈了!”
紫映温柔一笑,看似普通迷人的笑容里却藏着深不可测的其它感情,他不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伤早在十年前就痊愈了,我一直躺在冰棺之中,等的就是你。只要有了你,我便能复活师尊了,治伤不过是一个借口,或者说……是玩笑。”
想到永裕城中的那柄巨剑上的字,祝时舞深吸了一口气:“师尊……你是说……铸造了葬戈和止戮两柄剑的帝曦?”
“看来,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紫映挑眉,露出了略有赞叹的表情。
“……不,我什么都不明白。”祝时舞瞪大了双眼,脑袋乱作一团,“奚虹骗我去魔界……而后天柱……这些事情……难道真的都是一个阴谋?!”
“阴谋?”紫映摇头,“不是阴谋,是拯救。在那之前……不如先去一趟妖界吧!那里,还有一些事情等我去处理。”
说完,紫映牵起祝时舞,挥手打开一道通往妖界的光阵,强行将祝时舞拖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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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青丘国.青丘山
胤安带着花苑来到了青丘山脚下。
花苑沉睡着,似乎是被谁灌了什么药,睡得就像是死掉了一样。
胤安轻轻拍打它的脑袋企图唤醒它,但它始终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办法,胤安只能狠下心喂了花苑一颗药,那药本是用来提神醒脑的,非常清凉,妖界时值隆冬,本就冷得不行,再有如此清凉的东西吞入腹中,那种感觉倒真是从里凉到外了。
花苑终于被那感觉刺激醒了,它慢慢张开眼睛,茫然的看着胤安的脸,而后它的表情很是紧张和惊恐,它望了望四周,以狐语与胤安沟通:“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它这么反问,胤安也傻了:“这里是妖界,我要问的正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花苑的耳朵耷拉了下来,她看起来很是无助:“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风九泽唯我吃下了一盘很好吃的肉,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就在你的怀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昏睡之前,我听到有天阙门的弟子通报说,什么仙剑派的攻进来了……难道……”
胤安沉默,他摇头,叹了口气:“风九泽是不想让你被波及,所以就将你送到妖界来了吧。说起来,时舞呢?她到底如何了?”
花苑有些迟疑,而后缓缓吐出实情:“……时舞和那个叫紫映真人,夺走我尾巴的家伙……成亲了。”
“……果然。”
胤安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冷静,但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这一点花苑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
花苑很是心疼,但也无能为力,而且它也有更担心的事……风九泽,到底如何了?他把它送到了妖界,那他呢?难道那个仙剑派已经将整个天阙门都……
花苑不敢细想,它无助的缩在胤安怀中,嘤嘤垂泪。
胤安忍着想要怒吼的****,轻轻抚摩着花苑的皮毛,做出一副丝毫没有动摇的模样。
可他内心的理智,早就随着“成亲”二字崩塌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个被退回来的指环代表这个意思。
但他不相信事情就会如此结束,他不相信祝时舞是心甘情愿嫁给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的,他一定要找到紫映真人和祝时舞,问个清楚明白,而后再与紫映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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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京中州.永裕城.醉仙客栈
紫映并没有带着祝时舞去妖界,而是来到了永裕城中一个已化为废墟,到处飞溅着冰凌和冰柱的地方,那里似乎曾是一家客栈。
在废墟之中,一个玄装男人仰天躺倒在地,肚子上插了一枚冰柱。
他并没有死,只是呼吸有些微弱,血也流了太多,如果没有神仙来救的话,一刻钟之内必死无疑。
祝时舞大吃一惊:“奚虹……?!”
紫映微微一笑,走到了重伤的奚虹身旁,蹲身拍了拍奚虹的脸蛋,嘲讽道:“泰逢,你竟落得如此狼狈。”
泰逢?!听到这二字,祝时舞僵住了,似乎一切混乱的故事又有了一个能够连接上的线索。
奚虹像是没有看到祝时舞一样,他对着紫映微微一笑,虚弱的开口:“还……不快……点救我……”
紫映笑眯眯的将奚虹肚子上的冰柱拔了下来,下手非常狠和迅速,拔下冰柱的同时,他将一颗颜色亮丽的药丸塞进了奚虹的口中,奚虹吞下后,他肚子上那血洞瞬间愈合凝结,眨眼功夫便完好如初。
奚虹站起身来,揉了揉方才还惨不忍睹的肚皮:“不错,时机刚刚好,魔剑已经顺利交到龚千烟手上了。”
紫映点头微笑:“下一步,就是封锁整个妖界了吧?只要向天神通报一声……”
祝时舞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等等!你们……在说什么?魔剑?龚千烟?怎么回事?”
奚虹面无表情的看着祝时舞,开口道:“魔剑,不过是计划之中的一环,无关紧要的一环,现在,我们就去把阳照剑主动送给他们吧。”
说着,奚虹看了一眼紫映,紫映点头,挥袖制出一道光阵,那光阵的尽头,这次确确实实就是妖界了。
说完,紫映一把将祝时舞拉到身边,塞进她口中一枚药丸。
祝时舞没来得及反抗,那药丸便如同一条有生命的泥鳅一样,滑进她的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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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血魔国.首阳山.灭魔殿
祝时舞就感觉到自己如同是一只被关在玻璃罩子里面的苍蝇,她能看到外面的一切,听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她的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发出着一些她不想说的话,她的腿也不听她的使唤向她不想去的地方迈进着。
她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一切行为动作都受紫映几句话的操控。
在她出发前,紫映将那柄发簪一样的剑交给了祝时舞,而后告诉她那柄剑就是最后一柄魔剑,让她交给宫殿中的戚十司他们。
……
祝时舞带着魔剑来到了戚十司的面前。
她将魔剑递给一旁的龚千烟,开口道:“我与奚虹约定好找到最后一柄魔剑,就能换回我的自由,虽然现在奚虹已经被你们杀了,但无疑,我获得了我该有的自由,所以这魔剑就交给你们处理吧。”
龚千烟和戚十司虽有犹疑,但却也接过了最后一柄魔剑阳照,仔细辨别之后,戚十司和龚千烟确定了它就是魔剑。
戚十司冷笑,质问祝时舞:“仅仅是因为这样,你就将魔剑给我们了?你不怕我毁了整个妖界?”
祝时舞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我已与紫映真人成亲,今后就是他的娘子,活在人间就够了,妖界如何与我何干?”
龚千烟不解的打量着祝时舞:“那……胤安呢?”
“那种没用的狐妖,只会拖我后腿,比起要时刻照顾他还要忍受他的胡闹,我更喜欢紫映那种可以依赖的强者。”
祝时舞笑着说完,转身,离去。
祝时舞的表现很是完美和淡然,戚十司与龚千烟丝毫看不出来她是在说谎,但那种感觉……怎么说呢……还是让他们觉得对方不像是祝时舞。
但那都无所谓了,只要魔剑是真的,其它的全都无所谓。
戚十司抚摩着那把迟来的魔剑,待祝时舞离开后,狂傲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该来的都到齐了!明日就将献祭的那几个魔杀了,我要解封印,放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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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万元州.华山.冰池村
望着天上那些御剑往来的紫衣天阙门弟子如今全都变成了青衫仙剑派弟子,紫鹤轻叹一声,久久不知该如何感叹。
如今仙山天台山已被仙剑派占了,他们对外界宣扬的是天阙门私藏妖界,勾结妖界恶妖,当初四十五年前的妖界之乱,便是妖道紫映真人故意而为。仙剑派为了弘扬正义,为民除害,这才将天阙门一众恶道诛杀,而作为证据,如今苏醒过来的紫映失踪不明,显然是已逃往妖界。
是个不错的借口。
毕竟一提到四十五年前的那场大乱,凡人们的恨很自然就能转移到紫映真人的身上,许多一直怀疑着紫映真人当年是故意打开妖界通道的凡人此时也便更加确信起来。
天阙门顿时遭万人唾弃,由一个名噪一时的修仙门派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邪道,其寿命,才不过短短数十年。
紫鹤心中万般感慨,无奈终究也说不得什么,即便他有无数想要替天阙门伸冤的话,此时也已没必要说出口来了。
紫鹤抬头望着苍穹,长叹一声:
“牺牲了整个天阙门,师尊真的就能复活吗?唉……”
叹了口气,紫鹤回到了自家屋内,不再思考那些门派之争。
他如今,不过是一小村村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