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一口气七千字算了
仙山.天台山.天阙门.中庭临仙塔
临仙塔顶。祝时舞坐在风雪之中,眺望远处依稀可见的的月阙府。
大雪只在中庭的正上方落下,远看如同一只白色的圆柱体。
好冷。
祝时舞呵了口气,搓了搓冻僵的双手,从塔尖小心滑下,安全落在塔七层的瞭台上。
进了塔内,祝时舞找了个角落坐好,搬起小火炉,一边吃着烤地瓜一边皱眉呆呆望着大开的窗外飘进来的雪花。
祝时舞不远处的背后,有人怒了:“冷死了!”
那人是还在临仙塔内受罚的弟子,首席弟子白君隐,还有他的狗腿子白全。此时那两个弟子正在寒冷的塔内赤膊打坐,若将门窗关紧他们还能受得了那份寒冷,但冷风一旦灌入到了塔内,他们可就受不了了。
穿着厚厚棉服和天狐尾巴做成的围脖的祝时舞故意无视他们冷得发紫的唇,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番薯问那两个男人:“吃地瓜么?”
白君隐没好气儿的回答:“我们在受罚,怎么敢吃?”
白君隐对于受罚已经习惯了,加上他本身体质就很好,如今过去六天没吃没喝他也没有如何,毕竟还有雪水可以饮,但白全的状况就不怎么样了。他盘腿坐在蒲团上,脸色惨白眼眶凹陷,双眼无神呆滞,仿佛随时都会栽倒不起。
“有什么关系?又没有人知道。”祝时舞走到他们身旁,将地瓜递到白全嘴边。
白全的眼睛恢复了些光彩,他抬起头来,看起来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没能抗拒的了****,一口咬上了嘴边热腾腾的地瓜。
白君隐大怒:“白痴!你这是自寻死路!”
白君隐的话音刚落,一道雷光便出现在了白全的头顶,那雷柱不算大,似乎是经过仔细研究过的,威力刚刚好能将人电的浑身疼痛难忍,但又不会增加过多的损伤。
被电劈过之后,白全老实了,他有些怨恨的瞪着祝时舞,没感谢也没咒骂。
祝时舞被吓了一跳:“怎么搞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白君隐没好气儿的道:“受罚的弟子只要一坐上这蒲团,七日之内屁股不能离开蒲团,也不用可以吃任何东西,如果违反的话,就会像刚才一样。”
祝时舞反倒对此产生了兴趣,蹲在那里仔细观察起那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蒲团:“真有趣……”
“喂,女人,你就别捣乱了!快把窗子给我们关好!我们还有一刻钟就能离开了,别让我们再受罪了行么?”
“哦。”
祝时舞起身,乖乖去把窗子关上,而后回到白君隐和白全的身旁。继续对他们进行围观。
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白君隐忍不住问:“……你看什么?”
祝时舞托着腮帮子,吐出了她的疑惑:“发呆而已。我在想……既然你们两个没办法离开蒲团,大便和放水也就是不可能的事咯?”
白君隐犹疑了片刻后,轻叹一声:“……当然。饥饿倒还好说,七日不能如厕才是痛苦所在。”
祝时舞顿时露出了钦佩无比的表情:“厉害!我太崇拜你们了。还有一刻钟是吧?到时候我也要坐上去玩一下。”
白君隐翻了个白眼:“你就那么想找罪受?那我劝你最好别选白全屁股底下那只蒲团来坐,他定力不行,已经在上面尿过了。”
“……”祝时舞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最后的一刻钟因为期待而显得格外漫长,白君隐想着反正无事可做,就干脆和眼前的女人聊聊天好了:“你到这里又是来做什么的?说起来,你究竟是何人?”
祝时舞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紫映的老婆,来这里就是为了躲那个白毛死****的。”
“那前几日塔下的喧哗就是因为你和紫映真人?”白君隐愕然,“他居然活过来了……而且一活过来还马上就娶了你,这也太奇怪了吧……他分明是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可以娶妻生子?!”
听到“生子”二字,祝时舞被刺激到了:“生你大爷的子!他只是想用我的能力给他治伤罢了,成亲是我提出来的,本以为能让他犹豫一段时间……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白君隐忍不住冷笑出声:“自作孽。”
祝时舞烦恼的揉着长发:“啊,我的确是作孽啊……真不想再碰到那家伙了,所以我就躲到这儿来了!他应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吧……”
白君隐摇了摇头:“应该能找到。凭紫映真人的本事,他估计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只不过是懒得来找你罢了……”
祝时舞走到火炉旁,继续烤起地瓜吃,顺便祈祷着:“那他最好懒一辈子。”
岂料她话音刚落,追兵就到了。
七层通往外侧瞭台的门被一股疾风吹开,瞭台上,一穿着单薄青色长衫,及地银白色长发被寒风凌乱撩起的俊美男子背手而立,笑眯眯的看向祝时舞。
“赤敛,你可让夫君一通好找。”
“欸?!”祝时舞头疼无比,她逃到白君隐的身后躲了起来,埋怨起白君隐来:“你这个乌鸦嘴!我完了!”
紫映笑眯眯的看着白君隐和白全,挥手指着通往六层的阶梯,声音清冷:“你们,出去。”
他和善笑容的背后隐藏着的杀机和寒意令白君隐和白全更觉得寒冷,刚好七日的时辰一点不差的到了,他们乖乖听话,起身离开。
紫映笑眯眯的逼近祝时舞:“娘子你究竟要逃到哪里去?”
“唔……我没逃,只是这里风景比较好而已。”祝时舞随着对方的逼近而小心翼翼后退,直到被对方死死逼到墙边,无路可逃的她才不再后退。
“那……既然娘子有此等闲情逸致,不如我们就借着此地美景,把该办的事儿给办了。”紫映笑着拍了拍祝时舞的脸蛋道。
祝时舞倒抽了一口气,吓得心脏都要停了,她脸上的表情僵硬痛苦,恐惧无比。
“不行……我死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祝时舞用力推着紫映的胸膛,怎奈她力大无穷,对方却也依然不动如山。
紫映脸上露出戏弄的笑容,他低头凑近祝时舞的脸,轻轻在她耳边呢喃道:“何必如此抵抗呢。不管怎么看,我不都比那个狐妖好上太多?固执的女人。”
“胤安不会强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况且,我也并没有看出你哪里优秀!自私、残暴、冷血、不可理喻!而且年纪又那么大了!”祝时舞瞪着紫映,怒气冲冲的吼道。
不行……她还是无法忍受紫映这个家伙的存在!虽说自洞房夜以后他们就再没在同一张床上睡过,紫映每夜都出去不知做什么,但祝时舞却因为每夜都担心紫映会突然回来而后霸王硬上弓,这几天都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
她都没办法和他正视,光是他靠近她十米之内她就觉得恶心透顶,还怎么去找他的缺点攻略他啊!不可能的!
紫映显得有些无奈,他后退了两步,而后叹了口气道:“真是麻烦。你若是实在不想认我这个夫君,倒也无妨,不过你若想再像这样继续拖下去,就别怪我没有那个耐性了。我需要你的神裔之力,只有阴阳**才能最大限度得到你身上的力量,大不了,只要你陪我****,我就放你走。”
祝时舞摇头:“****?……我不信,想都别想。”
只要得逞一次,就是她输了!她绝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啧。”紫映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他强压狂躁的情绪拢了一下银色长发,“赤敛,别真的以为你是我的娘子。若再继续胡闹下去,将我逼急了,死的可是你。你觉得……”
说着,紫映一把拽住了祝时舞的胳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低声问她:“在你如此反抗的情况之下,是**更省力,还是干脆吃了你更省力呢?杀了你,对我来说太容易不过了。”
可怕的眼神,好可怕……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正的就这个问题在征求祝时舞的意见!
“……”祝时舞感到恐惧,她吞了口口水,沉默了片刻后,低声开口:“胤安得到我的身子,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你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来让我觉得你比胤安要好,我自然不会爱上你,不爱上你……怎么可能与你做那种事……”
“我不记得我们的交易之中……有要你爱上我这一条。不要得寸进尺”紫映脸色一沉,眉头皱起,眼神更加冰冷。
“那就杀了我。既然是夫妻,夫妻就必然是要相爱的……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那就干脆杀了我吃掉还比较痛快。”
祝时舞投回的目光坚定而愤怒,这次,她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挑衅?”紫映微微一笑,有些不屑的将祝时舞从怀里轻轻推了出去,“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不过……”
紫映微微一笑,交臂抱怀,傲然立于祝时舞面前:“如此醒来人生也实在有些无聊,不如就陪你玩上一下。只要让你爱上我就可以了,对吧?”
祝时舞轻轻点了点头。
“那好,即刻到你我房中,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紫映一挥袖,光芒闪过,祝时舞便从临仙塔七层消失了。
祝时舞被胤安这一下送到了他们的新房之内,祝时舞有些茫然的站在房中,开始收拾起木箱里的东西与鲛绡纱包袱。
没收拾多久,一道光芒之后紫映出现在了祝时舞面前,他有些不耐烦的催到:“只带该用的,无用的都丢掉!”
祝时舞头也不抬:“都是该用的。”
而紫映则大步走过去,将木箱从祝时舞手中夺过,摔在了地上。
那可都是宝贵的契约兽们,怎么能随便丢掉?祝时舞急了:“你这是做什么?!”
弯身刚要去收拾那些散落一地的木箱中的信物,只听得紫映冷哼一声,挥袖,而后是阵阵冰裂之声响起。祝时舞只见自己的木箱已被紫映用冰左三层右三层的封死住了。
“你!”祝时舞气的说不出话来。
而紫映像一个指挥官一样,指着祝时舞道:“那对斧子,你包袱中的那三条龙鳞,只带这些就足够了。”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祝时舞抓紧腰上的双斧,警惕的问。
紫映一把牵起祝时舞的手:“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
说完,一道紫光闪过,紫映和祝时舞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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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天台山.天阙门
天阙门已然成为了一座战场。
厮杀声,兵刃相撞的声音,施法的声音,火奔水走,一片狼藉。
仙剑派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来袭击了天阙门,天阙门人丁稀薄,无法抵抗,俨然已露出大败之势。
风九泽也上了战场,在战场之中以自身神力毁了不少对方的神兵利刃。
一边打着,另一个墨字辈弟子墨倾尘浑身是血的怒吼道:“紫映真人呢?这种时候他为何不在?!还有紫秋师尊呢?!最强的白字辈弟子白松和白留夜呢!为何该在的都不在!”
弟子一个个在面前倒下,仙剑派的御剑之术霸道无比,尤其当众多仙剑派弟子组成剑阵之后,那威力又更上了一层台阶。
此情此景,风九泽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什么事也不愿去思考了。
他惟独能做的,只有抵死相抗!身为掌门人,他绝对不可以在此时绝望!
拼了这条老命,他也要多杀死几个仙剑派的弟子,突然门派遇袭这种事的缘由他已经不想去过问,今日天阙门会遭灭门,乃是师祖所早就确定了的宿命。
只是,风九泽一直以为是会遭紫映真人那个疯子灭门,没料到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仙剑派攻了下来……
仙剑派的掌门人也下了战场,他一柄剑在手,挥手间,一剑化作百剑,围绕在他身旁,以剑刃化作最坚固的铠甲。
再挥手,那些数量已经足够惊人的剑群又再次添加了成员,数量至少翻了一倍。
那些剑齐齐攻向正在与仙剑派其他三个强弟子拼死搏斗的风九泽。
万剑穿身。
风九泽倒在了血泊之中,眼前开始渐渐模糊不清。
仙剑派的掌门人走到风九泽的身旁,一脚踩在了风九泽的脸上,冷哼:“想知道仙剑派为何会攻打你们天阙门么?怪只怪,你们收留保护了三王爷的仇家啊……那只三王爷的小白狐,现在在哪里?”
风九泽用尽力气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不想回答,也没有气力回答。
听到对方口中的事实后,风九泽唯一庆幸的是,他已在刚得到仙剑派入侵的消息时就将花苑送到了妖界。
她这么小就去妖界,是不是太难为她了呢?不过……总好过落在这些人手中啊。
这是他最后一次救她了,小花苑,这次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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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珞珈山.飞云亭.白虎亭
胤安还在那个他经常呆的亭子里,默默望着月光。
在这永远没有太阳的仙山之中度过了几天,胤安却觉得生命像是停滞了一般,度日如年。
永夜的仙山中,温度凉的吓人,但衣裳单薄的胤安丝毫不怕冷,他关心的只有远方的祝时舞此刻究竟经历了什么。
如果能够从这里出去,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一定就是去杀了紫映那个混蛋。
即便他的确不如紫映强悍,恐怕只是去送死,他也一定要与紫映决一死战。
幸福,好不容易就要得到了,却在此时都被那个紫映夺走了……他如何能甘心?
“若是用你们狐族的返乡诀……是不是就能回去了呢?”寰瞳来到胤安身旁,柔声问。
胤安叹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九尾狐族受限于这山中的禁制,这里根本用不了法术。”
“法术……可以用,只是……时机一定要恰当。”寰瞳有些不舍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当那三颗月亮重叠在一起的时候,仙山上的禁制便会解除,那短短的半刻钟内,是可以使用任何法术的。”
胤安眯起眼睛,望着那三颗相距较远的月亮:“……重叠?听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其实……”寰瞳不太情愿的告诉胤安,“它们虽然看上去永远不会重叠在一起,但其实,每隔三百个时辰它们就会重叠一次,再过两个时辰它们就能重叠在一起了……”
胤安眼睛一亮:“当真?!”
“嗯……只是……”寰瞳万般不愿,“如果胤安哥哥走了,寰瞳就又是孤孤单单的了……珞珈山中化成妖身的妖没办法离开珞珈仙山,寰瞳也不能随胤安哥哥一同离开这里……”
胤安疑惑:“山中不是有那么多妖吗?你又怎么会孤单。”
寰瞳轻轻伸出双手,准确的抓住了胤安的手,不舍地说道:“胤安哥哥不一样……和其他妖,都不一样……在寰瞳心中,你是特别的一个。虽然你现在的样貌变了,性格也变了,也应该遇到了一些寰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寰瞳还是很喜欢胤安哥哥……真的……也很羡慕你。”
“寰瞳……”胤安轻叹一口气,揉了揉寰瞳的脑袋,“抱歉,我胤安终究只是一只自私的狐妖。我必须离开这里,找到我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我不能再离开她半步了,如果不能继续保护她的话,我生不如死。”
寰瞳苦笑着松开了胤安的双手,轻轻点了点头:“寰瞳知道……寰瞳也不想强求什么,只是你若是这次离开了,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寰瞳真是很羡慕啊,那个叫祝时舞的女人……”
“在这仙山之中,你总会找到一个会让你觉得即便是活在这种地方也依然很幸福的妖,到时,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胤安站起身,充满期待的望着明月,“还有两个时辰对么?看来我现在就要时刻盯着它们了,绝对不能让这机会溜走。”
“嗯,寰瞳陪胤安哥哥一起。”寰瞳坐了下来,微微笑着陪伴着胤安一齐等待。
月叠之时禁制解除的事是从别的要好的妖那里听来的,至于究竟能否成功,寰瞳也不太确定,不过不试试的话,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虽然很不舍得,寰瞳真心的期待着,胤安哥哥能够离开这珞珈仙山,去找到他的心上人,再也不会被谁拆散。
寰瞳轻轻拆下了眼上的绷带,其实她的眼睛完好无损,并且是好到隔着绷带也能够清清楚楚看到周遭情况,她绑着绷带只是因为据说决明子妖在人间是治疗眼疾的,她想知道双目被遮住的感觉是多么痛苦,然后她便能体会到当身为决明子的她能为别人带来光明后,对方会是多么轻松欣喜。
只是她毕竟是妖,绑上绷带不但不觉得痛苦,她还借助那层绷带领悟出了透视的能力,多少有些可笑。
摘掉绷带后,寰瞳用她那双明亮金黄的眸子,久久的注视着胤安。
对于胤安来说,等待月叠的时光分外的漫长,而对寰瞳来说,却觉得流逝的太快,让她都来不及多好好看胤安一眼。
天上三个月亮的轨迹都不一样,当两个时辰过后,它们的确如同寰瞳所说的,产生了交叉的轨道,慢慢重叠在了一起。
随着三个明月的重叠,珞珈仙山的月光变的没有那么强了,比方才暗了一半。
而胤安没有心情去管那些,他凝神,掏出怀中的折扇,诵起狐族返乡诀。
咒文诵毕,胤安身上有光芒环绕,他成功了。
寰瞳望着身上散发出耀眼光芒,逐渐消失中的胤安,大声对胤安喊道:“胤安哥哥!寰瞳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胤安一愣,而后会心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消失无踪。
最好……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对胤安来说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寰瞳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滑落了下来。
身为珞珈仙山的一妖,她本就没有资格去追求什么。会爱上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狐妖,或许也仅仅是因为对方不属于这里吧。
寰瞳苦涩一笑,捂着心口,轻声呢喃:
“胤安哥哥……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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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青丘国.青丘山.太一宫
朝歌身着金红相间的华服,坐在议事厅内,挂着百无聊赖的表情翻阅着众小国传上来的近期事件簿。
看到最后,朝歌不耐烦的将那些本子都丢在了地上,恼怒的骂着:
“该死的万毒教!该死的血魔国!该死的戚十司!该死的陆银!总是他们在吵在闹,搅得边界战乱不止,本狐真是受够了!”
如今绿母的地盘不知为何会被突然冒出来的戚十司占领了,而那戚十司又不知为何强的让人无法理解,他开始叫嚣着要合并整个妖界,而万毒教那边则因为戚十司的压力而开始想要和青丘国结盟,这些破事闹的朝歌一个头两个大,真恨不得当初干脆就把青丘国让给万毒教算了,免得如今让她如此为难。
底下的山神堂庭毕恭毕敬的询问朝歌意见:“不知国主是否接受万毒教教主陆银的结盟书?”
朝歌呲牙,揉着生疼的额头,低喝:“我在想啦!不要催我!”
朝歌皱眉想了许久,堂下一片沉默。
最终,朝歌翻了个白眼,怒喝一声:“我同意与万毒教结盟!这总行了吧?!但是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青丘国已经有一半的领土都被那好战的戚十司夺走了!万毒教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们即便结盟,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又如何联手打败戚十司的血魔国?!你们就说不出一个好办法吗?”
堂下那百十个小国国君皆沉默不语。
“废物!”朝歌怒拍身下的椅子,懒得再看那些没用的小国主们的傻脸,起身离开了议事厅。
刚踏出议事厅没几步,一只六尾宫女跑了过来,怀中抱着一只没有尾巴的小白狐:“国主!方才在天狐台上捡到了这只小白狐,总觉得它出现的有些蹊跷,国主请看。”
朝歌粗暴的提起那小白狐的后腿,将它拎起来左右看了看,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白狐,只有一条尾巴,而且就是那一条尾巴现在也已经断了,尾根的伤口被包扎的很好,不过屁股上光秃秃的看起来很是怪异。
怎么看都是一只普通的白狐,这才是怪异之处。
妖界哪里有这种普通的狐?!妖界环境如此残酷,单尾狐早就死绝了!
看来,这只白狐必然是从人间而来……
朝歌眯起眼睛,将那昏睡中的白狐好好抱在了怀里,朝自己的寝殿而去。
这奇怪的家伙她必须要好好研究一番,没准是与什么大事有关……
如此想着,她命那宫女带她去发现小白狐的地方,朝歌抱着小狐狸踏上天狐台,在她出现的地方找了好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些与它身份有关的蛛丝马迹。
最后,朝歌选择了放弃寻找,先把小白虎带回去弄醒了再说。
而当她刚要转身往寝殿而去的时候,身后一道突然亮起的金光让朝歌的身子僵住了。
光芒之中,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高大的青年,九条黑狐尾,一头乌黑的及地长发,眉心上的两枚叶形标志……
朝歌不敢置信的吐出了一个字:
“……爹?!”
而对面的胤安,在看到朝歌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后,也完完全全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