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火球一出,所有人心中都微微一惊。
瞬间凝聚出火球并不惊人,惊人的是江清月居然可以同时将数百颗小火球控制得如此精准,流光一般在大厅之中激射飞旋,但是却没有擦碰到任何的桌椅工具,也没有进入到其他人的所在位置三米之内……这需要无比强大的神识以及精妙的神识分散之术,才可以做到。
单凭这一手,江清月也算是个人物了。
有人开始暗暗正视起江清月。
下一瞬间,空中响起一声惊呼,透明空气之中激荡起水纹一般的涟漪,一个模糊的身形在紫色火球的围剿之下,开始变得若隐若现,火球每撞击一次,这身形就清晰一分,到了最后,还剩下五十多颗火球的嘶吼,一个矮小消瘦、略微有些驼背,犹如侏儒一般的身形,在大厅上方出现。
“是太仓阁的天雷子。”
外面看到这一幕的人群之中,有人惊呼。
话音未落,这人就双目圆睁,一脸骇然之色,仰身到了下去,气绝身亡,不知道何时,他的眉心之间,一个钢针大小的血洞出现,一颗颗血珠从其中缓缓地渗透了出来,旁边一位妇人,似乎是这人的妻子,呆了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放声大哭。
“哼,不知死活,竟敢直呼本座的名讳。”
太仓阁天雷子身处在火球的包围之中,冷冷一笑,显然是他突然出手,击毙了那人,原因仅仅是那人惊讶之下不自觉的叫出了他的名字,杀性之重,心机之恨,当真是可怕恐怖。
不过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杀机其实是针对江清月而出。
真正让天雷子恼怒的,是江清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居然如此轻松的就破了自己的隐身,只不过那人有点倒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仅仅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成为了天雷子发泄怒火的牺牲品。
江清月心中微怒,火球绞杀,炙气大作。
天雷子哈哈一笑,身形砰的一声,化作虚无的黑雾,在火球合围的瞬间,逃离了出来,身形一闪,落在了地面,自顾自来到了靠近江清月的一张空桌旁边,桀桀怪笑,笑声之中,杀机迸射。
“我一定会杀了你。”江清月清冷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回荡。
太仓阁与青云宗之间,本就仇恨不浅,抛开锡林遗迹之中那个独眼龙之外,太仓阁高手曾经三番五次的刺杀江清月,池剑锋之战,血手飞镖和黑炎也是针对江清月而来,让江清月心中,早有杀意,何况这个以暗杀立足于雪洲的宗门,为了金钱财宝,不择手段,杀人无数,实实在在是雪洲神族宗门之中的一颗毒瘤,早该铲除了。
天雷子一露面就出手暗算江清月,两人之间,不死不休!
“杀我?”天雷子冷冷一笑,侏儒一般的身形,配上干枯的面容,绿豆一般的小眼睛,有着说不出来的狰狞:“向想我死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们的下场,最后都是被我一刀一刀的割碎了泡酒,哦,对了,我来算算,青云宗有多少被我杀掉,一个、四个、七个……算了,太多了,也数不清,臭丫头,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江清月冷笑一声,不再理会。
如果不是今日这酒楼之中气氛有些诡异,众多高手目的不明,江清月现在就想杀了这个侏儒。
“这个侏儒,我也早就想杀了他,不过,他像是一条泥鳅一样,滑不留手,不好抓啊!”刀无双提醒江清月道:“还是要小心一点,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他易容之后的表象而已,也许下一次见到他,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太仓阁的易容术,当真是雪洲一绝。”
江清月点点头,记下了。
青云宗收集到的资料之中,关于天雷子的篇幅不少,重点曾经提过,此人化身极多,神出鬼没,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是什么,防不胜防,是一个可怕的高手。想到这里,江清月脑海中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人,关于易容之术,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找到一些突破。只是这个人现在,或许并不想见自己。
“青云宗的人,都是这么嚣张霸道的吗?说杀人就要杀人?”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个身穿儒衫的年轻人摇头晃脑的从人群之中揍出来,年轻人有些落魄,胡子拉碴,白色的儒衫之上布满了污渍,肩头扛着一柄长剑,脚步虚浮走了进来。
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分辨清楚,少年身上穿的儒衫,正是九域阁的款式。
江清月瞳孔微缩,瞬间就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刘荣!
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名字简单到甚至有些土鳖,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如果你知道它代表着一个几乎可以在九域阁的年轻一辈之中对抗沈七殇的人的名字的话,那就不会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了。
在青云宗给出的信息之中,刘荣也是一个很恐怖的人物,在沈七殇崛起之前,他是九域阁的第一人,无数光环笼罩,修炼速度震撼整个雪洲,创下了最年轻进入大武师境的记录,被看做是毫无争议的九域阁掌舵人选,可谓风华绝世,一时无两。
而在沈七殇崛起之处,他亦可并肩抗衡,不逊分毫。
可惜沈七殇实在是太过于惊才绝绝,到了后来逐渐超越了此人,打破了刘荣创下的各种修炼记录,最后更是在正面对决之中击败了他,沈七殇一个人的光芒几乎遮去了整个雪洲所有天才的局面之下,九域阁的新生代之中,他曾经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沈七殇有一争之力的人。
只可惜一山不容二虎,刘荣惊才绝绝,却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一番追逐之后,终究还是被沈七殇的万丈光芒所遮盖,从曾经的抗争,对立到现在的落魄,刘荣始终无法摆脱沈七殇的阴影,最终在这十几年逐渐平凡下去,名声不显,收敛了锋芒,快要被人遗忘。